行き止まり

 

【出轟】关系

很久以前点梗的监护人×被监护人

算是400fo感谢(とっくに過ぎたわ…)

背景是无个性现代社会

我算的是 轟妈去世的时候40岁,轟5岁半左右,久22岁,所以出轟的年龄差大概是16岁


第一次写的时候是BE,但是我回顾这篇的时候不能理解当时想写BE的自己,于是添了HE结局。


——————


  我曾无数次设想,假如我没有遇到过他。

  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梅雨天,我站在滴水的屋檐下,看着一些人来了又去。我陪着我妈,她躺在我身边的灵柩里。

  她是自杀死的,因为压力过大而失控,朝着当时只有五岁的我泼了沸水。那时大人们告诉我她是因病去世,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受不了内心的愧疚和丈夫的指责,在医院里上吊自杀的。

  大人们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说会吓到我。然后他们——警察和儿童保护组织的人——说我父亲不能再抚养我,要给我找合适的监护人。

  听说他是所有亲戚里唯一愿意收养我的人。

  他出现在我面前,穿着一身黑西装,手里还提着一个皮箱,深绿色的卷发盖过了耳朵,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我还记得他是怎么自我介绍的。他说我叫绿谷出久,是你妈妈的弟弟。你愿意以后和我一起生活吗?

  他向我伸出了手。他的手不像后来那样粗糙和有力,但依然让我感到十分安心。

  我没怎么见过母亲那边的亲戚,也没有见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舅。但他说,你见过我的,不过你那时候太小,一定不记得了。

  据他说他跟我妈妈关系很好,虽然他们是差了18岁的姐弟。但我出生后不久,他就去英国留学了,回到日本的时候只赶上葬礼。

  两天后,他带我去他的家——我想那不该被称为家,那只是一个附带厨房卫浴的空荡荡的房间而已。

  我不知道他那时候拿什么养我的。他刚回国,没有工作,租那样一间房几乎花光了他的积蓄,还要养一个正在成长期的孩子,什么都要从头做起。

  早上他送我去幼儿园,然后就去找工作和打零工,下午接我回家,两个人一起吃饭洗澡,之后就挨着睡在一起。

  那时候我脸上的烫伤还没好,他去医院领了药,每天晚上帮我清洗和上药,决不让伤口碰到水。

  我最熟悉的就是他扶着我脸颊的手掌,认真地看着我的绿色眼睛,脸颊上深深浅浅的雀斑。

  拆纱布那天,我照了镜子,然后立马回头看他,怕他讨厌我。他当然没有,毕竟化脓出血的时候他都看过了。那天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我恨不恨妈妈,我说我从来不恨她,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他学的专业是社会学,读完了硕士,却为了方便,就近在一所中学当了社会科的老师。我稍微大一点了,他就会在周末去工地打短工,时薪很高。

  有天晚上,他好像想起什么,很怀念地问我还记不记得他给我做的第一顿饭。我说不记得了。他哈哈大笑,说那次他做了玉子烧,最后变成了炒蛋,还忘了调味,出锅之后才撒上盐和酱油,结果难吃得让他难以忘怀,后来一段时间都只敢给我吃超市卖的便当。

  那个时候的事我真的不是很记得了,但我记得有一天放学回家,一开门就闻见一股焦味,他站在料理台前尴尬地朝我笑,说不小心睡着了。

  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我父亲找上过门来一次。那个人长得又高又壮,理直气壮地要进来。绿谷也挡在门前,问他要做什么。我父亲说只是想看看我,绿谷像是冷笑了一下,说现在你看过了,他过得很好,你可以走了。

  我从没有见过他那么强硬的样子。可他把我父亲赶走之后还是很气,坐在饭桌边盯着自己的拳头说:“他怎么敢来……我真应该揍他一拳!”

  后来我每次感到不安的时候,就会想起他挡在我身前的单薄的背。那是我勇气的来源。

  那个房间我们住了五年多,我十一岁的时候,换成了公寓楼里的套间,我有了单独的卧室。

  可我还是很喜欢和他一起睡,他很困扰地看着钻进他被子的我说:“书上都说你这个年纪的小孩会想要自己的私人空间了呀。”

  我不知道拥有了私人空间的我是不是高兴,但我很开心他为我考虑了房间的布置。家具都是绿色系的,我最喜欢的颜色就是像他眼睛一样的绿。

  这个时候他找了一份当翻译的外快,不用再四处跑去打工了。

  我上初二的一天,因为身体不舒服跟老师请假提前回了家。我打开门发现没有反锁,玄关处放着两双鞋,他的房间传来碰撞的声音,我走过去看,他正在和一个女人接吻。

  他看见了我,脸顿时变得很红,我转身就离开了那个地方,把门摔上,跑出了公寓。

  我莫名地觉得很生气。这就是他说的私人空间。想要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这下好了,他谈恋爱了。他谈恋爱不关我的事,不如说他早该找女朋友了,然后他们很快要订婚,结婚,他会有自己的小孩……

  那我呢?

  我抱着脑袋冥思苦想的时候,他找到了我。我以为他不会来找我,就在家门口没多远的公园里坐下了。

  “对不起,焦冻!我不会再…”

  “没事的,我不介意。”我听见自己这样说。我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他儿子,我凭什么约束他?

  后来我常常有意无意地问他恋爱进展如何,只是没过多久,他们就分手了。

  “她说不能接受我要带着一个孩子跟她结婚。”他跟我说了原因。

  这句话已经足以让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勃然。

  “我有让你一直管我吗?我有拉着你不放吗?你结你的婚,关我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说这话时是含着泪的,他慌慌张张地给我擦眼泪,抱住我说不是的,是他需要我。

  那句话让我的心情又雀跃起来,也让我明白了我对他的感情。

  我喜欢他。不是外甥对舅舅的那种喜欢,是卑鄙又自私的那种喜欢。

  我为发现自己的情感而煎熬着,可他却一无所知,还像以前那样待我。

  初三的时候,我梦见他脱我的衣服,第二天醒来发现内裤湿了。之后又重复着类似的梦。

  我快要被压垮的时候,他却忙了起来。好几天不能回家的话,他就会给我一笔钱让我自己去外面吃。

  多亏了他的努力,生活变得宽裕了,但我还是很没出息地怀念那些和他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听水槽漏水声入睡的夜晚。

  他参加了我高中的入学式,看着照片说焦冻都要比我高了啊,最近总是想起你小时候的事,是不是老了啊。

  你不老啊,班主任还以为你是我哥哥。我说。

  啊,是吗。我总觉得,再过不久就能看到焦冻娶妻生子了吧。

  我又生气起来,一天都没理他,但他不知道原因,只是小声说原来这就是青春期吗。

  谁会在青春期喜欢上自己的监护人啊?

  我终于决定要跟他表白,在我十七岁的生日那天。那天正好是周末,我不用上课,他不用上班,他会给我庆祝生日。

  “真的不用跟你的朋友一起过生日吗?”他又瞎替我操心。

  “不用。每年不都是这么过的吗?”我看他点蜡烛。

  “好啦,闭上眼许愿吧。”

  我许过愿吹过蜡烛,他就随口问了句许的什么愿,我犹豫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说了:“希望我和绿谷出久永远在一起。”

  他“哦”了一声:“好的,永远在一起。不过住在一起之类的肯定不可能啦,你将来也要结婚的。”他说着,摆了摆手。

  “那我想要跟你结婚,不可以吗?我喜欢你,不可以吗?”我站起来,他被我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他震惊的表情,突然很想哭。搞砸了,全都说出来了,他一定觉得我不可理喻吧。

  可是那时候我还太年轻,要面子,当时只想着逃离他,又跑出了家门。

  我漫无目的地跑到了他任教的中学附近,想起下雨的时候我去那个路口给他送伞的事情,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不懂我,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身上没有钱,不知道去哪,于是坐在中学门口等天亮。

  模模糊糊中,我听见了他叫我名字的声音。我以为我在做梦,抬起头来,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他现在马路对面,手里拿着伞和我的外套。

  路上没有人也没有车,信号灯是红的。

  我愣愣地盯着他,看见他流了泪。
  
  雪片飘落在他肩头,飘进他眉间,他皱着眉头又哭又笑,隔着一条马路喊我:“焦冻。”
  
  信号灯的绿光映在他有着浅色条纹的伞侧,他大步朝我走来,明朗的笑容足以融化所有落在我身上的雪。
  
  他走过来,像以往一样温和地拍了拍我的头:“你还没有吃蛋糕,也没有听我的答复呢。”
  
  END
  

  ——以下是原本的BE。
  
  
  我漫无目的地跑到了他任教的中学附近,想起下雨的时候我去那个路口给他送伞的事情,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不懂我,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身上没有钱,不知道去哪,于是坐在中学门口等天亮。

  模模糊糊中,我听见了他叫我名字的声音。我以为我在做梦,抬起头来,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他现在马路对面,手里拿着伞和我的外套。

  路上没有人也没有车,信号灯是红的。

  我愣愣地盯着他,看见他流了泪。
  
  他红着眼眶朝我喊:“我能怎么办?我也喜欢你啊!”

  他在说什么?

  我看着他的口型。

  人行道的信号灯变成了我喜欢的绿色,他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疾风卷着雪落在我睫毛上,一辆卡车钻过我的视野。

  他教会我、给了我那么多,我却只给他带来麻烦和痛苦,最后害他死去。

  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也失去了一生的爱人。

  这就是我的爱情故事。

  END。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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