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き止まり

 

【出轟】甘々おはよう

出轟群的,该叫啥,周周练?

选题:一方的起床气;早安吻。


————


  切成薄片的培根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翻过面后,煎得焦黄的边缘微微翘起,丰厚的脂质融成金黄的油淌开在锅底。
  
  煎培根剩下的油被理所当然地重复利用。往散发着熏肉味的热油里打上两个荷包蛋,蛋只煎单面,表层堪堪凝固的白包裹着鲜黄浓稠的溏心,只消稍后用筷尖戳破,就会流出半流质的蛋浆。熟练地起锅,磨碎几粒黑胡椒洒在蛋皮上。

  一旁的汤锅咕嘟咕嘟冒起泡来,红味噌敦厚的香气溶在滚水中,煮得软烂的裙带菜和白豆腐难舍难分地缠在一起,丢进去一把葱末后,盛进两个汤碗。

  最后是米饭。水分适中、盈润饱满的米粒一颗颗挨在一起,温暖的米香在打开锅盖时就随热气蒸腾在空气中。刚刚好两人份的米饭在碗里堆得稍稍冒尖,炒熟的黑芝麻不均匀地落在米饭的间隙里,被热气蒸出稍带苦涩的香气。

  这样和式洋式并存的早餐,是绿谷家餐桌上最常见的组合。用绿谷出久的话说,就是简单又营养,而且轟君很喜欢。

  他将碗碗碟碟摆上餐桌,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小盒小番茄,取下围裙后走向卧室。

  昨天忙到很晚的恋人此刻还没有醒。

  白色纱帘滤过的透明阳光轻柔地描摹着床上人俊秀的轮廓。
  空中浮动的光粒一点点落在白皙的脸颊,秀挺的鼻梁,毫无防备的微微翘起的嘴角,一半如火炽盛一半流光皎皎的短发。

  绿谷出久蹲下身来,伸出手去触碰瓷器般温润光滑的肌肤,动作小心得像是怕自己扭曲粗糙的手指伤到对方。

  丝丝缕缕的暖意顺着指尖蔓上来,绿谷出久对此爱不释手。和战斗时的非冷即热不同,无防备状态下的轟焦冻就是这样平和又纯净,既不高高在上也不庸俗腐朽。
  
  当然,这样的无防备也只是对极少数的几个人才会展露出来的。

  确定恋人关系是在两人同窗的少年时代了。
  
  即使双方都是容易迈向无疾而终的初恋,终于还是在小心呵护下让这段感情走到了第五个年头。
  
  离开学校,离开家。进入事务所,搬进同一间公寓。
  
  长期共处一室难免生出许多龃龉,在无可避免的相看两生厌中,也曾有过冷漠、争吵和疏离。但好在他们都是足够细腻和温柔的人,所以他们也尽可能地相互坦诚、磨合和体谅。
  
  做饭的话基本是绿谷负责,因此洗碗就留给轟。日常的洗衣打扫之类,都是手头比较闲的一方主动去做,要是实在两个人都忙得脱不开身,就请钟点工来帮忙。
  
  对于混迹在危险中的两位职业英雄而言,与对方共同分享的这一片空间就是最大的慰藉。
  
  睡梦中的轟翻了个身,露出敞开的睡衣领子下白皙的颈项。现在在那靠近锁骨的地方,留着一枚暗红的吻痕。
  
  不用想,当然是绿谷留下的,时间就在昨晚。
  
  已经一周没有亲近过爱人的他有些难耐了,但是看着对方疲倦的脸,终于再一次压下了本能。
  
  “嗯……”轟又翻了个身,从鼻腔发出无意识的低吟。
  
  啊,好像要醒了。
  
  绿谷收回手,转而推了推对方的肩,唤道:“轟君?该起床了。”
  
  异色的两片睫毛颤了颤,随即缓缓睁开。
  
  阳光穿过清透的墨绿双眸,在深处结成一束流光。被这双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注视着醒来,轟眯了眯眼,然后埋头扎进枕头里,慵懒地跟恋人撒娇:“我再睡会。”
  
  “好啦,快起床去洗漱,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绿谷已经不吃他这套了,将手伸进被子里去挠轟的痒痒,轟缩起身子,很快就投降。
  
  “几点了?”他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指将乱糟糟的刘海往后梳。
  
  “快七点半了。今天要巡逻吗?”
  
  “唔……不用,八点半到事务所就好了。”
  
  “嗯。”绿谷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卧室。
  
  当轟穿衣洗漱完,顶着还有几缕翘起的头发来到餐厅时,绿谷已经吃到一半了。他拉开绿谷对面的椅子坐下,端起面前的汤碗,用筷子搅了搅沉在碗底的食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皱着眉放下碗。
  
  “怎么了?”轟君好像从刚才坐下开始就不太高兴的样子……起床气?
  
  “烫。”他简短地回答道。
  
  汤煮好已经有一段时间,照理来说已经不会烫了,不过轟一直不喜欢吃热的食物,所以绿谷也不觉得奇怪,直接自然地伸手拿过对方的汤碗帮他吹凉。
  
  他尝了一口,确认汤已经凉到对方能够接受的程度,就递了过去,继续吃自己剩下的早餐。
  
  两人专心地对付着眼前的食物,似乎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向。绿谷先一步吃完,起身收拾好碗筷,换好制服出来后轟也收拾好了碗筷。
  
  “我先去上班了哦,今天应该会按时回来。”绿谷走到玄关,将公文包放在鞋柜上,低头换鞋。
  
  “嗯。”轟应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的样子,却在绿谷投来询问的眼神时别开了视线。
  
  “走了。”绿谷换好鞋,转身去开门。
  
  “……绿谷。”轟上前两步。
  
  “嗯?怎、……!”一回头就被拽住衣领的绿谷险些没站稳,慌乱地踩倒了放在一边的一双靴子,疑惑地看着今早反常的恋人。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啊。”
  
  突然明白了,轟君不悦的原因。
  
  他也不管脚上还穿着外出的鞋子,直接踩上玄关的阶梯,和轟站在同一个高度,然后压着对方的肩吻了上去。
  
  ——原来轟君这幅表情是在索吻吗。他苦笑着舔去从嘴角溢出的银丝。
  
  既不过分狂乱也不算蜻蜓点水的吻没有多久就结束了,如果再久一点,可能就没法这么简单收场了。
  
  绿谷出久想着,隔着衣服在恋人腰上摸了一把,然后重新拿起了公文包。
  
  “这回真的走了哦,要迟到了。”
  
  “嗯,路上小心。”


————

END。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